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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篇】 SANITY · MANIAC

  “理智,我们口中经常挂着这个名词,但却从未真正试图理解它——我们认为理智的倒置就是失去理智、我们认为失去理智的世界荒诞不经,起码是不真实的。它相对于普通人——绝大部分人——来说,它是虚假的、是疯狂的,但却从未想过这一切在理智倒置的主体上却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用精神能确切地感受到常人无法理解的荒诞。”

  

  

  

   她并不熟识这个充满着荒诞的世界,她想,她环顾四周——几乎可以否认这个空间在这个星球上存在可能性的无限纯白,视错觉一般的奇怪比例,一个覆盖着奇特花纹的箱子。

  

   她的意识模糊着,但诚然,她仍保留着些许理智,清楚这个空间其本质是虚假的——即便她仍难以实际地分辨这到底是具体在什么地方。模糊的意识像是耳语一般轻声呼唤——她疑惑,这一切却又显得如此真实。

  

   她觉得矛盾,看着处在异常空间的自己,心里即便是再怎么清楚这一切都不过只是虚假且荒诞不经的疯狂,但她的神经却一刻不停地提醒着,她所感到的一切是多么的真实——甚至超越了真实,像是刻意添加的引力——扭曲了对于“虚假”的认知。

  

   她恐惧着,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她感到自己的“什么东西”正在破裂。或许是最后一丝理智吧,她想,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消除“自己看着自己和自己”这件事本身强烈的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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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理续存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 8:40 A.M. *

  

  

   “明明才修正完上个特异点的来着……这么快就召开下次作战计划真的好吗?”

  

   尽管我已经相当努力地尝试着去“听见外面来的声音”,但因为疲劳而几乎枯竭的身躯仍像是故意不遵从自我意识的指令似的,把几乎所有包含着信息的声音当成杂音,甚至不经处理就把他们弃之脑后,只是按照本能地朝着“管理室的方向”大步迈去。

  

   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在走廊里行走着,看着这个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地方——可以说是全封闭的空间像是要无限延伸下去一般,由大部分的纯白色、少部分的浅蓝色组件以极简的装饰手法构建,展现出一派异样的未来感——而其本身的纯白色调就像是对这所设施所依附在的,将近六千米高的雪山其本身致敬。

  

   “确实是一场硬仗,想必各位也辛苦了……玛修也是,应该多休息一些的才是。”

  

   我如此下意识地回应着在身旁跟随着的淡紫色短发少女,即便说的也确实是我的心里话——前两天才平定下来的亚种特异点,无论在什么层面上都比之前挑战过的要困难上不少,甚至从事件本身和战斗两个层面上都表现得足够困难、难缠,可以说就连几乎不实际参加战斗的我都因为四处奔波和令人迷惑的事件推理,感到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疲惫。

  

   “前辈才应该多休息一些吧。”

  

   她如此说到,仍然是充满着关怀,令人感到安心的熟悉语气——不过带着一丝值得玩味的无奈。

  

   但毕竟还有要解决的事件,我想,毕竟摆在我们面前的并不是一个允许我们过多拖延的现状——想必,倒不如说但愿其他人也能清楚地认识到这点。我摇了摇沉重到像是快要坠落的头,继续向前走着。令人庆幸的是意识随着的确时间的流逝而清晰了不少,即便还是被白色背景反射的强烈炫光闪得有些晕眩。

  

   我仍然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还处在一片混沌——甚至感觉像是自己在这的第一天似的,以至于要不是同行着的少女提醒,我很有可能就错过下个拐角了——但我却怎没想到,走廊转角之后的场景,却让我几乎摆脱了那困扰了我一整早的疲惫。

  

   那是走廊拐角的另一侧,我转过头,带着疲惫的眼光看向前方。照理来说,以现在这么早的时间点,这条路径上是不太可能出现活人的,今早本应也大致如此——除了那直直站在道路中央的身影,却是背对着走廊另一头的灯光,令人着实难以分辨其外观——但却能隐约的看出是一名少女的体格。

  

   而正当我仍为这奇怪的情景感到疑惑时,身影做出了更加不符合常理的行动——就像是在等着我们的到来一般,随着我们的最后一声脚步,从明显是“站立着”的姿态,缓缓倒下。

  

  

  

   “喂!你没事吧!”甚至是在我的“意识”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身体就已经本能地冲了上去。说来讽刺,或许恰巧是得益于我在各个特异点之间的四处奔波,使得我的体能产生了显著的增益——其结果就是在身影倒下之前不顾一切的猛冲过半个走廊,成功地在自己的意识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接住了那即将倒下的身影。

  

   “振作点……”直到走廊尽头光线的射入、我的意识渐渐跟上了行动的步伐,才让身影的真实身份终于得到了解释——随着柔和的光线映入眼帘的,是包裹着纤细身姿的宽松黑色丝质连衣裙,是金色长发中显现而出的白净前额、点缀着的蝴蝶结——很明显,我几乎没有做过多的思考,我认识这位少女。

  

   “发生了什……”似乎是比我还晚意识到这件事的发生,刚才跟随着的少女直到刚刚才终于跟上步伐,“……什么?”我想她也立刻认出了这位少女,并且我也确信我们都清楚——她没有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并不敢轻易移动那倒入怀中的少女。空气中像是充斥着胶状的流体,渐渐凝固,充斥着沉默和紧张的心跳声。沉默地,我看着她——轻轻闭着双眼,像是短暂地睡去了一般,仍然保持着的微弱呼吸似乎是在告诉我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这么严重。伴随着心跳的鼓动渐快,近乎是所有可能性都在一瞬间内从思维的深渊中跳出。

  

   “唔……”沉默只持续了片刻,金发的少女首先打破了这凝固的空气,她微微睁开眼——可以被称之为“华丽”的深蓝色眼瞳——带着惊讶的微妙表情,“Master?”随后又放松下来,像是带着一丝安心的微笑。

  

   “阿比……”但莫名的阴冷还是爬上了脊背,我能清楚地感到自己的冷汗正源源不断地冒出,我轻声呼唤少女的名字,“如果可以的话,这是……?”

  

   “没事,只是最近太累了……”她摇摇头,从声音上来判断,她似乎是恢复了力气,我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还花了一些时间来站稳,“我……”她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在第一个字后停了下来。

  

   这并不正常,我想着,感到自己的意识已经足够清醒,能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正常,在一个错误的早晨,错误的少女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

  

   “……做了些,奇怪的噩梦,每天晚上都是。”她忽然接续到,打断了我的思考。

  

  

  

   “大概就是……非常奇怪的梦,几乎每天晚上都是;具体的我记不清了,但我还是能想起……一片长方形白色的有限空间、颜色奇怪的长箱子、还有——我……”她心神不宁地叙述着,几乎像是强忍着某种剧烈的疼痛,甚至到了最后又难以继续,只好捂着头,喘着气休息,而无法继续说下去。

  

   我揉了揉太阳穴——今早发生的一切已经足够脱离常识了,甚至不是一般的常识,而是“迦勒底的常识”。这个房间虽然与我的房间相差无几,但还是在某些极具特征的地方有着明显不同——或许是拜这间房的主人所赐,这里的一些装饰确实有些超越一般人类的审美;而他也正作为房间的主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有着一袭白色长发,一套与之相配的白色宽松外衣,带给人莫名反差的深灰色下装。

  

   “那么梅林,是怎么想的?”我向陷入苦闷的金发少女投以担忧的目光,她或许真的需要好好地休息一次,“虽然在我们面前的是几乎耽误不得的情况,但无论如何,我也不想看到阿比以这个状态出现在战场上……”我感觉自己有些走投无路,也常常会想如果“他”在会有多好,我思考着,我觉得我必须担负起责任。

  

   “虽然我很想称赞Master在这一问题上‘没找错人’就是啦,”他的语气仍然没什么变化,倒不如说他一直是这样的“人”就是,无论遇到如何紧急的情况都几乎不会在情绪上有所波动,而我也似乎渐渐接受了这种奇怪的性格,“我确实应当能解决这个问题就是,但她给出的信息实在太少了,这么少的信息量论谁也难以判断实际发生的事吧。”

  

   “那……”我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些话听上去并没有那么令人舒心,但确实是理性且客观的,“我总不能就这么放着……”且不论是为了解决接下来的特异点,我需要那位金发少女的力量,就即便是看着她如此虚弱的状态,我也难以违背自己的良心如此放任下去。

  

   “但我也没说我们束手无措了,”他的脸上快速地闪过一丝微笑,“前提是Master‘确实’想解决这个问题,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啦——应当说Master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当然,尤其是心理准备。”

  

   “这……怎么讲?”纯白色的环境,纯白色的衣物,纯白色的灯光——刺眼地给本身就已经超负荷的我的头脑再次施加压力。我仔细咀嚼着面前这位少年用轻松语气说出来的话,我想我自然是做好了准备的,不然也不会放弃今天的作战会议。

  

   “今晚,我们可以一起进入到她的梦境里。”他的语气终于有些认真起来,即便只是相对而言,“我有充足的能力做到这个,这点至少不用Master担心。但正如我刚刚所说的,这需要Master做好万全的准备,尤其是做好心理准备。”我的余光瞥见那金发的少女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没能说得出口。

  

   “如果可以的话……”我咽下一口唾沫,感到不仅是气氛,就连身体也变得有些冰冷,“可心理准备到底是?……”

  

   “梦境本不是为了理智准备的,是理智的倒置、反面,但那也确实是真实的——对于任何在其中体验的意识来说。”说实话,我并没有一下子理解他说的话——直到我扶着仍然虚弱的金发少女出门时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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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NKNOWN ??:??N.A. *

  

  

   “唔……”冰冷的触感,从似乎是地面一样的平面上传来——但却像是人造一般的光滑,我模糊着意识,感到我正像是平躺在这个平面上一般,“这是?”冰冷到令人感到不适的触觉迫使我清醒,我首先睁开眼。

  

   白色,纯净的白色,不掺杂一丝杂质,就好像其本身就在否认自己存在于这颗星球上的可能性,它填满了我目所能及的每一片区域,甚至是最微小的角落;接着我意识到那光线也随着纯色的步伐,同样是填满了每一个角落,但却不带一丝温度,仅仅是冰冷地照射着。

  

   “对了,这里是……”恍惚间,我猛然意识到了我的现状——假设我所拜托的那位少年所说如真,那么非常显然,我现在所处的奇异空间必然是,“……她的梦境。”我如此默念,猛然起身——甚至有些庆幸自己的身体仍然受自己的操控。

  

   “梅林?”我想起来了,在进入这个奇异空间前所做的一切计划,稍稍明确目标,我下意识地呼唤着那个少年的名字,“你……在吗?”但期望着的,印象中应当有的、慵懒的答应声并没有如期出现——空间里仅仅是回荡着我的呼喊。

  

   我本能地感到紧张,“窥探他人梦境”这件事,我从来是想都不敢多想的——更何况是确实地去做这件事。梦是荒诞的、反理智的,但我却能清楚地意识到我是带着齐备的理智闯入的梦境空间,我不太敢想象没有“专业人士”的引领下我究竟会不会走入疯狂。

  

   但接着我就发现,这里似乎不仅只有我的声音,待那嘈杂的回音渐渐消失,静静听着,便能注意到另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了过来——急促的声音,首先能确定是“从人类之口”发出的声音;我鼓起勇气,努力暗示自己这里的一切并非真实——即便从一开始我的感官似乎就在不遗余力的提醒我这里的感受是多么以假乱真,并将注意力放在那细微的声音上。

  

   可惜的是,那并不是我所期待的声音,它比我想象中的要女性化,甚至可以说就是女性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成熟。并且我还听得出来,那并非是别的什么声音——而是最为直接的,毋庸置疑的——笑声。

  

   我难以理解背后的意义,但事实如此,我只好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就在不远处。

  

   我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行进——好让自己不在这毫无参考物的虚无中迷失;并意识到这空间竟确实是有限的——我像是在横穿一个狭长的走廊,即便是用虚无搭建的奇异走廊。声音确实逐渐地接近了,但除了表明我的方向正确以外,留给我的只有近乎无尽的疑问——声音的来源是谁,为什么会是笑声,声源处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问题不仅没有随着信息量的增加而挥去,反而随着我所能听见的细节而迅速增加。

  

   行进着,却发现声音能提供的线索已经在一面墙——更应该说是空间的边缘——停下了。很明显,我触摸着墙面,仔细思考着,这堵墙给我的触感是真实的——是如现实中的一般,无法用肉体以物理方式破坏的“墙”。我贴着墙,能感知到声音的来源就在墙后,但我现在却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我正想着,近乎是绞尽脑汁地想着,那堵墙却自己发生了变化;我能清楚地看见,它先是以自身的一部分作为界限——用类似丁达尔效应产生的光柱分割出来,紧接着在此之内的部分以超越物理的方式皱缩,如同纸片一般柔软地逐渐聚合——这可是我清楚感触到的坚硬墙面,它蜷缩成纸团,又像是液体一般溶解;强烈的光芒从墙面的缺口里照射而出,其四周像是植物一般“生长”出一块新的白色薄片——嵌在缺口内。

  

   那是一扇门,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随后那块薄片所渐渐出现的门把也的确证实了这一直觉。

  

   真相就在对面,我明白,只要我能跨越这扇门,就能知道这一切——这么想着的我打开了面前的这扇门,感受着近乎是真实的触觉反馈。

  

  

  

   “这里……是?”随着强光的逐渐消失,景象逐渐浮现,而我却在原地,怔住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尽管我尽力地告诉自己这里不过是一片梦境,但眼前几乎是超现实的景象仍然让我一时难以接受。

  

   我仔细辨认着眼前出现的这片景象,缓慢地,以求不然自己的意识超负荷——那是正如之前一般几乎可以否认这个空间在这个星球上存在可能性的无限纯白,却终于显现而出视错觉一般的奇怪比例,完全对称的白色空间中放着的是一个覆盖着奇特花纹的箱子——像是暗色调的彻底融合,黑色与深紫色扭曲着,蠕动着,这些物件构建出了这片奇异图景的框架。

  

   我继续思索,视线沿着水平方向移动,注意到了声音最终的来源。声源是一个“人”,我继续辨认着,发现“她”正被锁定在那奇特的箱子里——一端是从脖颈向上,束缚着的头部,正疯狂地摆动着,似乎是金色的头发在空中舞动,让人难以辨认;而另一端的情景,则令人感到不解,甚至是有些震惊——一双从足踝开始显现而出的素足,像是被等比放大了一般,镶嵌在这箱子的另一端,正好与另一端的头部相对应。

  

   我一时难以理解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我看到,另一位同样留着金色长发的少女——且我可以辨认得出来,这位少女正是我此行的关键人物,也就大概率是这场梦境的主人——大约地,我看见她带着戏谑的表情,跪坐在那双被束缚住的素足前,以那双被缩放到近乎夸张的足底为舞台舞动着她纤细的手指。不难看出这便是使被箱子束缚着的金发少女陷入疯狂的主要原因。

  

   我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接近——毕竟我并不想平白无故地进入这场疯狂之中——被箱子束缚着的少女仍然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另一位少女的手指沦陷于狂笑的轮回中,我尽力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梦境,但她那夹杂着微弱喘息声的笑、带着笑容而疯狂摆动的头,这些讯息都又确实是真实地被感官所感受到,这的确让我接受眼前这份景象的能力有些下降。

  

   但事情仍然不可能朝着对我而言完美的方向发展——几乎是没走几步,我的身影就被“她们”发现了。

  

   自然,首先是跪坐着的金发少女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转过头,似乎是向我投来疑惑来的目光——我并没有继续向前,只是紧绷着神经,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辨认着她的面容,由此而彻底坐实了我的判断;但我仍感觉到可以说是强烈的违和感——毕竟在我所有的印象中,她并不是那种能摆出如此戏谑表情的少女。“这一切不过都是梦罢了”,我不止一次地这么默念以提醒自己,但始终难以下意识地将这些以假乱真的场景归纳到“虚假”的范畴中。

  

   随着跪坐着的少女停下手,被束缚着的另一位少女也渐渐停止了她疯狂的笑声,转为了纯粹的喘息声,她也抬起头,无力地向我的方向投来目光。我努力试图辨认这另一位看上去近乎狼狈不堪少女的身份,却除了疑惑之外什么都没给自己留下——金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点缀在头发其中的装饰,这完全与那另一方是完全相同的。我意识到,她们至少在外观上,是同一个人。

  

   “Master……”跪坐着的少女首先发话,用与那金发少女本人完全一致的声音,“为什么会……”她的表情似乎变得愈发迷惑,即便应当感到迷惑的是我才对。

  

   “在……这里?……”而被束缚着的少女用近乎脱力的声音,像是刻意而为之一般将少女的话接续下去——虽然她的声音已经被一丝沙哑和无力所扭曲了,但终归还是能听出来她的声音与本体的声音在特征上有极大相同之处——嘴角仍然带着一丝奇异的痉挛。

  

   我感到疑惑。诚然,以目前我能获得的信息来看,“她们”实际上是“同一个人”——梦境的主人,那个我想要帮助的金发少女。

  

  

  

   “那么我有一个问题……‘你们’……”我鼓起勇气,试图对她们发话,“都是‘阿比盖尔’吗?”首先一定要将身份确认下来,虽然我并不能彻底否定,但同时出现同一人的两个人格,这件事本身的概率还是微乎其微的,也就是说她们中很有可能有一个没有“独立的意识”,而仅仅是设置了目标的“幻象”。虽然我对于梦境本身并不了解过多,但在无依无靠的情况下,我只能按照自己的猜测如此进行。

  

   “是。”她们近乎是异口同声地这么回答,她们撇过头,互相对视,似乎是在进行着什么我无法理解的加密交流,“我们都是。”双方再次转向我,表情逐渐低沉——即便看上去十分奇怪,但被束缚着的一方确实也沉下了气,摆出一副不容置疑的严肃神情。如此,她们再次做出肯定的回答。这有可能是我询问的方式出了什么问题,我如此意识到,深呼吸,感到自己似乎已经能接受眼前的荒诞了,我稍作思考,感到了不存在的空气逐渐凝固,充满着沉默。

  

   “即便这问题听上去可能会有些奇怪……”既然有一方必定是“幻象”,那么成为幻象的一方就必定没有关于“梦境之外”的记忆——而我庆幸我仍然带着那一部分记忆,我像是抓到了什么能一决胜负的钥匙,甚至需要再次深呼吸来缓解自己的紧张,“你还记得今早是几点起床的吗?”确实很奇怪,我想,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确实想不出什么更好的问题了。

  

   “嗯……我想……”被束缚着的少女没有说话,反而是跪坐着的少女首先表达了自己的犹豫。甚至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这个问题精妙到甚至可以说是一步完美的“CHECKMATE”。

  

   “上午八点十五分。”合理的答案,但却不是从任何一名少女的口中说出来的——而是纯粹的异口同声,像是思维都同步着一般,“是上午八点十五分……”但失败了,被“CHECKMATE”更像是我——我确实没有更进一步的解决方案了,我思考着,让空气回归沉默。

  

   “我知道你的疑惑,”我低着头,难以分辨到底是哪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和她,我们都享有同一个本体,这是事实。”

  

   我默不作声——不是因为我打算继续沉思,而是我逐渐意识到了某种潜藏在我内心深处的“某种冲动”,这并非是我的“主观意识”造就的冲动,更像是某种“第三方的力量”推动的冲动。我不知道这股冲动的具体目标,但它确实就在我的内心某个地方存在着,它逐渐生长,而我正打算与之抗衡。我知道,现在可不是什么允许我用冲动行事的时刻。我继续听着少女的话语,并尽可能的将其保持在脑海里。

  

   “这是被’设计‘出来的梦境,并非是我们的意识所自然’形成‘的梦境。”少女说着,但我却感觉少女的话语像是什么令人疯狂的魔咒,即便我难以厘清二者的关系,但少女的话语确实是在无形中推动者那股冲动的成长,我知道我不能被它所控制,“这是为了排除异己而建立的梦境,是被设计好的挑战。”她继续说着,但我逐渐难以压制心中的冲动,它像是幽灵一般,飘荡在我的身边,我听见它的耳语。

  

   “遵从那个意志,”

  

   “梦魇……”她继续说,但我的理智似乎即将到达它的极限,这股冲动——更不如说是某种第三方的意识,正以我难以预料的速度侵占着我的意识,“梦魇创造了它……我可能难以解释,但我们必须在这个轮回中接受挑战……”我不受控制地向前迈步,我想更加接近,我开始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已经听不见少女所说的话了。它似乎让身体变得急躁,我难以解释,但的确的,现在它已经掌控了我的身体。

  

   “Master?……”她似乎是这么问了。

  

   “你们继续……让我……触碰……”大概是出于本能了吧,我向前走着,逐渐接近那跪坐着的少女,接近那被镶嵌在奇怪彩纹箱上的、被魔幻地放大的双足——我对自己感到震惊,因为我竟然并不排斥这种冲动,但即便在理性的视角审视这的确已经足够荒谬了,从生理上而言我竟接受了这种奇怪的欲望,像是独自走入了疯狂。我无法无视耳边的呼唤,那些让我陷入疯狂的呼唤——

  

   “她不会记得梦中的一切。”这句话或许就是所谓的“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里确实是观看少女笑容的最佳地点。

  

   从那奇特的箱子一端看向另一端,即便是少女如何试图闪躲,那完全可以被称之为可爱的笑容也会毫无保留的向我展示出来,就像是那双从面前探出来的双足一般——被不符合常理地放大恰好是最令人感到舒心一点。我已经不想着如何去区分这里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了,因为我所能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我所能为之兴奋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十根手指近乎是不留情谊地在“少女的足底”这一舞台上舞动——就如同另一名少女正在做的一般,它们穿行于少女所特有的细腻皮肤上,感受着每一次划动、按压都能感受到柔软却富有弹性的肌肤反馈,欣赏着那肌肤随着手指舞动的轨迹而稍显的凹陷,感受着这双足所带着的少女所特有的香气。看着少女随着自己的手指舞动而发、展现自己的笑容,并注意到每次划动给双足带来的震颤。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她发出这样的声音——夹杂着无力的喘息和模糊的语句,像是其本身就带着粘稠的香气一般的笑声,充满着人的温度感。她笑着,但却是能明显读得出痛苦的笑容,几乎是混杂着各种想象或难以想象的声音——像是求救一样的声音、不完整的词句、因为缺氧而本能发出的喘息,都好像是有机地融入了她甜美的笑声中一般,混合着相对而言已经算得上炽热的气体,从她的笑容中泄露而出。

  

   我承认我不打算压抑这股情感了,我甚至打算直接承认这股情感已经融入了我的身心——不过不是现在,我需要更多的观察。我并不知道现在过去了多久,也并不打算等待那个或许根本不会来的外援,我只想享受这个片刻,这个当下。

  

  

  

   “既然……是梦境的话……”我这么对自己说,我虽然并没有掌控这个梦境的能力,但我却被那致使我疯狂的声音隐约地提醒了,我暂且拥有了操控梦境的能力。

  

   “你必须承认,”它继续说着,我注意到它似乎一直没有特定的性别,起码是听上去如此,“这并不源自我的支配。”

  

   “我知道。”

  

  

  

   对于眼前这位少女的处刑仍然没有结束——一切尽在在我的掌控之下,伴随着少女似乎永远不会枯竭的笑声,像是永远无法结束的地狱轮回。我逐渐放弃了单纯用自己的手去激发少女的反应——或许是她已经感到了适应和疲劳,因为我或多或少相信我所能给予她的都是真实的感受,按照真实的规则而运行着——转而使用那个声音所赋予我的工具,它们像是专门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而造就的工具。

  

   第一个工具,我几乎是顺手就从右手边拿了起来——我之前从未有过这种经验,但在此时我却觉得有什么“在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在辅佐着我一般,让我的行动多少有了实际意义——我看着那个从手边拿来的“工具”,也同时暂时停止了对金发少女的处刑。我听见她正尽自己的全力呼吸着,或许是已经学会为接下来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来的处刑预防了吧。

  

   那是一支与现实中的“笔”类似的物件——细长的棍状物,可以被一只手握持,有着被磨钝的尖端。这的确是激发少女已经接近疲劳的神经的有力道具,我并没有多加思考,而是握持着笔,尝试性地用那磨钝的尖端从少女的前掌沿着足弓加速划下——仍然是感受着那足底尝试挣脱时产生的微颤、柔软且富有弹性的触感和少女夹杂着惊吓的娇笑。

  

   我不暇思索地继续使用它——就像一把未开刃的长枪,在边缘挑逗着少女娇弱的神经,却永远无法在物理上造成真正的伤害。她无法制止住自己洪水般的笑意,只能在我的挑动下彻底决堤。她睁大眼睛,好似在告诉我她的确受到了难以忍受的苦痛,却不一定知道这些反应的确就是我所需要的,正是这些她的近乎本能地反应逐渐将她自己推入了无尽“处刑”的深渊。

  

   大概还要进行多久呢?我问自己,我问那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声音,但答案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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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梦境 “差不多的:同一时间” N.A. *

  

  

   “啧……这可不是一个足够好的着陆点。”白色长发的少年,像是梦醒了一般,从纯白色的空间中苏醒,缓缓从那能被称之为地面的地方爬起,“呀……这能算搞砸了吗?”他毫无紧张感地向四周望去,随后叹了一口气。

  

   “距离‘事件’的‘核心’远着呢……况且还是来晚了的情况下,但愿Master他——”他顿住了,朝着远处警觉地多看了一眼,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即便在那个方向上什么都没有——而随后又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接着说道。

  

   “梦魇?……这可就有意思多了”他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些不满,声音在宽广的空间中回荡,却不见任何与之回应的另一个声音,“——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别藏着比较好,我能看得见你。”明显地,他在等待着,而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也没做出任何行动,单纯地让时间随着沉默凝固下来

  

   “你究竟是谁?”低沉的耳语,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带着低沉的声调,“毋庸应答,即便是你没有打算。我清楚得很,能做到这种事的除了你之外也就没有谁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应该问的是你为什么还在这个世上……之类的话吧?”他并不想回应,毕竟双方在某些问题上还是相互心知肚明的。

  

   “不过你也真是恶趣味啊,设下这种挑战……”他并没有把前面的话题接续下去,而是叹了口气重新开始话题,“这会Master它估计已经失去理智了——这我想得拜你所赐,我可没猜错吧?”

  

   “不不不,我可不能占满这份功劳,”耳语发出了像是苦笑一般的奇妙声音,“他没能抗拒,反而是试图迎合这种冲动,这我是一点也没能想到的。至于那个少女的事和这个梦境本身,也不是我刻意造就的。可怜的孩子,谁叫她们的理智几乎被消耗殆尽了呢……”奇怪的氛围充满在似乎不存在的空气中,他明显地皱了一下眉头,像是思考了一番。

  

   “我觉得我们不该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你还是带我去吧,去这场梦的意识集中区,毕竟我是来解决问题的嘛……”他也发出了奇怪的苦笑声,有些哭笑不得的结束了上个话题,“这你总不会拒绝吧?虽然你也没有选择。”

  

   “带去可以,因为你说得很对,我也确实没得选,”它也没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连条件也没敢提出来,“但我想我问,你真的能解决这件事吗?我的意思是,我可没记得你有什么……”

  

   “你误解啦,我确实对发生了什么一点兴趣也没有的,”他如此,近乎是粗暴地打断那个耳语的声音,“我只是想过去提醒一下Master该做什么,你也别忘了把你的心灵控制关掉,不然我可不一定能让他听进去我的话。”

  

   “不愧是你,我还以为你要过去制止他的发狂。”他听着耳语,开始漫步向前走,他知道这是正确的方向。

  

   “制止他,为什么?”他故意用一种近乎夸张的疑惑腔调这么说,“我的目的是‘解决这件事’,自然就没有必要阻止他,况且……”他暂且停下,虽然步伐仍然是往前走的,像是在做思考,确认些什么。

  

   “……他不会记得今晚发生了什么,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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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梦境 “稍微往后:一些时间” N.A. *

  

  

   “哈啊……请不……不要再……啊哈哈……我……我不是……认输了吗……”

  

   她不再像刚刚那般有着近乎疯狂的反应,而是渐渐对我手上的动作疲劳了,笑声也变得的断断续续——更多的是急促的喘息声。很明显,她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继续反抗,而是让那些在足底爬搔着的无论是什么的东西,彻底化作神经信号的洪流,在几乎失去意识的情况下继续冲击着她濒临崩溃的心智——这一切都显得如此真实,即便这的确是一场梦境。

  

   奇怪的是,或许也是因为如此,我的冲动似乎失去了以往的强烈,我渐渐放缓了手中的动作,甚至到最后停了下来——另一位少女的动作也跟着我同步,却并没有显现出多少疑惑,在箱中束缚着的可怜少女终于得到了解脱,表情仍然随着足底肌肉的震颤稍稍痉挛着。

  

   我清醒过来,随着理智的恢复和之前那些低语的暗示,我逐渐理解了现在所处的状况——我听见低语的是来自这个房间“本身”的声音,十分奇怪,直到刚刚我才终于注意到这个“房间”本身也是一个独立的意识——那个声音终究保留着与她们一致的特征,这让最后一个意识的身份也得到了坐实。

  

   至此我的冲动几乎消失了,但当我还没能反应过来,或者因为理智的恢复而感到后悔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Master!——”大概是这么喊着,从远处而来,并且很明显能感觉到声源在逐渐靠近,“抱歉啦,来晚了!——”是他没错,我偏过头去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是那个我等候多时的白色长发少年,朝着这里小跑而来——甚至带着一些欢快。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现在的这个场景——我失去了理智,几乎是把这块原本就混沌的空间搅得更加令人迷惑,因而自然地,我选择放弃思考,让他自己理解这一切。

  

   “啊……不用带着这种表情啦……”他赶到我的身边,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么样的,毕竟我并没有特别在意面部肌肉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紧绷起来的,况且这世界也没有所谓镜子的东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Master,我们时间比较紧急,用不着跟我解释——我想你也没法解释。”

  

   “总之,你做的没错,并且已经解决掉了我们的第一个任务!这值得恭喜,”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听着他继续说,毕竟他已经把我最想说的东西直接否决掉了,“这个房间总共有三个‘阿比盖尔的本体意识’,你现在需要做的是,给另一个实体化为人形的意识做同样的事,就像刚刚一样。”

  

   他语毕,身旁的少女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托起一般浮在了空中,又像是被甩走一般朝着对称房间的另一边飞去——当我意识过来时,在那里的就只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带着奇妙花纹的箱子,和被束缚在其中试图挣脱的少女——似乎那个箱子就是让少女足底放大的奥秘,毕竟其变化之大是不需要任何特殊能力便能看得出来的。我向前走去——但这次驱使着我的并不是什么莫名的冲动,而更多的是一种奇妙的使命感,况且刚刚的经验已经让我清楚我在这方面并没有过多的生理反感。

  

   “做起来吧,这是惟一的解决方案,”他似乎已经完成了使命,转头正要走,“毕竟谁也不会记得今晚发生过什么。”但还是落下了这句话,头也没回。只留下我和被束缚着的少女,以及刚刚召唤出来的,甚至有些还没使用过的道具。真正的使命现在才要开始,我提醒着自己,这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我似乎已经铁下了心,脸上尽可能摆着平静的表情,手里握着工具,走向少女。

  

   “既然无法选择,那就不如享受一下吧……”我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诶……啊……至少,请,轻一些?”

  

   被等比例放大的足底并没有失去它应有的美感——反而是因为增加的肌肉让它不仅是看上去,更是从触感上充满着柔软的感觉。可能是直到刚刚还在那双鞋里的缘故,就目前而言这双足仍然冒着一丝超越常温的温软气息,带着少女所特有的体香,几乎是彻底地刺激着嗅觉的神经。我试图触碰这双足——或许是从未具体地描述过,它真的能算得上是一个绝佳的舞台,因为即便是其中的一只足底就已经足够有我的两个手掌那么大。理智在这里并不适用,我已经能彻底明白这点。

  

   “噗呼……呜嘻……也,也不是这么轻啦诶嘿嘿……”

  

   少女的脸颊似乎是在一瞬间内转为了红色,她甚至似乎难以接受这种程度的抚摸,感受着,她夹杂着话语声而传出娇笑和少女的可爱笑容都足够令人感到心潮澎湃。我继续的用十根手指细细地品鉴着其中一只足底:先是划过那些肌肤上细腻的纹理,时不时地在足心的凹陷处稍稍勾画,看着一小片肌肤先是因为刮过的手指而凹陷,随之泛红——正如她令人怜爱的面颊一般,最后随着少女与之而来的细微笑声和肌肉的颤动而收尾。

  

   “咕嘻……嘻嘻……不,不要这样呀……啊哈哈!——”

  

   她如此反应着,本能地舞动着十根足趾——这或许是除了脖颈外她所能移动的唯一一个身体部分,她似乎已经有些难以忍耐,从她逐渐加快的闪躲频率就能知道。但我清楚,这只不过是一个开端——我仅仅是试探性地寻找着少女足底上神经最为脆弱的地方,而根据她笑声的高低和挣脱的力度我就能几乎是用穷举的方法找到每一处在足底上最为精华的区域。就目前而言,每当我沿着前掌缓缓从足弓的深处划下,划过那最为细腻且白嫩的一片肌肤时,她便会止不住地笑出来。

  

   “呼……哈啊……诶啊哈哈哈!等,等等!诶哈哈……那,那里……不能用这种的呀啊哈哈哈哈!”

  

   随着第一处弱点的暴露,第一个工具自然也就派上了用场——是那只“笔”,尤为适合用来对付这种细小的神经集中区,我抓着笔,仍然是用笔头仿照着手指的路线,从前掌的底部一路下滑到足跟上部,在足心的最深处稍稍减缓,或再俏皮地刮上几下,以便能最大化的刺激那片最为脆弱的肌肤。但对于那片舞台的探索并未到此结束,在已知一条路线的情况下,我的手指再次慢慢爬上了另一只足的前掌,用指肚缓缓地揉搓着上面的纹路——这可能并没有给她多大的笑意,但就依据挣脱的强度来说,这块地区或许已经能带给她足够的痛苦了。

  

   “嘿哈哈哈哈……那……那里不能用这种……工具啊哈哈哈哈哈……”

  

   她已经没法忍耐了,因为我想到了如何对付她的第二个敏感区了——那是一支比只牙刷要长一些、宽一些,装满了几乎与软质羽毛一样软,却足够尖锐刷毛的小刷子,即便是将这个刷子抵在少女的前掌上,她就已经开始发颤了,伴随着的语句中透露而出的恐惧、和足趾不断回收的无用功,我像是活塞一般带动这个奇异的道具,即便她并没有因此而发出跟更加疯狂的笑声,但比任何以往都要疯狂的挣扎已经出卖了她的真实感受。

  

   “哈哈哈哈……能,能不能休息——呀哈哈哈哈!不,不要啊哈哈哈哈……”

  

   她的声音已经彻底被笑声占据了主导,是十分悦耳的声音,甜美且令人怜爱——即便我不会为此而停下手中的工作,即便这对我来说反而更像是一种激励。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找到一些更加巧妙的地方——例如那足趾之间的嫩肉,就像是永远地被深藏着的宝物一般,若不是经过精心的开发就不一定会有人找到。我能感到她逐渐疲劳了,毕竟仅仅靠我一个人的力量仍然是难以占据这整片舞台的。我想,我的探索似乎应该到这里,于是我暂缓了手上的工作,转而从手边拿取另一个工具——她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正本能地大口呼吸着。

  

   但却不知道比起刚刚的,接下来的才能被称之为“处刑”。

  

  

  

   “呼……哈啊……诶啊?难道还,还有什么吗?!……”

  

   她意识到了我的动作——接下来的工具是两套像指虎一般的东西,有两个,每个各有五只孔,有着一定的间隔,且非常完美地,能恰好套进少女被放大了的足趾中——强制留出指间的空隙,且很轻易的被箱子所吸附,这或许是因为箱子其本身就或多或少拥有些磁性。至此,少女的双足已经被几乎是“彻底地”固定在了一个地方,她有些害怕地试图挣脱,但仅仅是造成了更多令人兴奋的肌肉震颤罢了。

  

   “呼呜!……这是?……动,动不了啊!……”

  

   用我自己的手果然是不够的,那些并不足够敏感的地方,或者是可以长期坚持的地方完全可以使用一些帮手——例如一些可以震动的贴片、可以自行旋转的且没有把手的小刷子——毕竟我的最终目的是“使她的意识崩溃”,因而更加强力的手段是必须的——两只足跟可以恰好的被震动贴片所覆盖,八块藏在足趾之间的嫩肉可以被小刷子所照顾到,而前掌可以随机的分布一些小刷子,最重要也是被证实为最为敏感的足心,则会由我单独料理。

  

   “呜哇!……呜嘿嘿~这,这是什么感觉!……咕哈哈!——”

  

   不知是我试图慢慢欣赏她笑容的变化,抑或只是心软,无论如何,我选择了缓缓启动这些器具——先从相对最为迟钝,却仍然十足敏感的足跟开始,随着震动频率的逐渐增大,足底的颤动也逐渐增强,直到一个临界点——我不断调整着震动的速率,试图找到那个使天平达到完美平衡的地方。而在此期间,其他的器具也逐渐开始了工作——先是从前掌开始,逐渐扩散到足趾间。

  

   “呼啊哈哈哈哈哈——太,太多了啊哈哈——请,请停呀!……”

  

   非常棒,前掌到足趾间的小毛刷自动地缓缓移动,震动且旋转着,像是最为精妙的生物一般游走着,甚至连其行动本身都是随机的,就连我都难以猜测它们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样的行动——更别说是脑子里或许只剩下怎么露出笑容的少女了。她的声音再次被笑声所占领,但比刚刚的更加疯狂,却也仍然保持着甜美的声线,笑声里夹杂着求饶的声音,但我知道这并不是结束的标志——还没有认输,这还不是她的极限。

  

   “呀——!啊哈哈哈哈啊哈哈……求……求你了啊……!停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即便是除了足心外的每一处角落都被彻底地刺激着,在我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足心时,她还是发出了介于笑声和尖叫中的某种可爱的声音,她疯狂地摇着头,声音里甚至传出一丝哭腔,但这一切一切令她以为我会因此而停止处刑的要素现在在我的脑海里都属于一种刺激,一种令我继续下去的动力。我已经不在乎她究竟是“谁”了,因为在这近乎惨无人道的处刑中她与一个平凡的少女无异,我也与冷酷无情的处刑官无异。

  

   “啊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哈!……求——哈哈哈!……”

  

   我尽可能将双足刺激足心的时间点分开,好让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反应——这的确行之有效,她几乎已经难以分辨到底是哪边在哪个时刻进行的刺激了。原先白嫩的双足,透过机械与手指的缝隙来看,已经因为长时间的刺激而变得微微泛红——是一种偏向粉色的颜色,这本身让已经足够令人感到可爱的足底更加令人感到兴奋——即便这本身并不会增加敏感度之类的东西就是。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挣脱似乎也渐渐变得无力——这甚至不是直观地感受来的,而是我看见了,房间的角落不再是透亮的白色,而是尤为不自然地出现了一块空洞——纯黑色的空洞,像是一片虚空,没有任何光亮。随着少女的脱力,那块空洞也以难以预料的速度增长,我想这就是胜利的标志——亦或者是最后惟一的机会。

  

  

  

   “哈……哈哈……”

  

   她的声音沙哑了,并且像是要逐渐枯竭了一般,且带着一丝哭泣的喘息声——她的脸上沾满了自己金色的发丝,那是由眼泪和难以消解的唾沫混合而成的体液——她没有机会管理自己的容颜。她已经难以产生反应了,即便是我把那些机械的频率调整了一遍又一遍,她也没法再发出那么大的反应。房间似乎是逐渐瓦解了,在最后的时刻里,在空洞已经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空间时。

  

   “我……我认输……”

  

   她这么说,这或许是最后一句话,因为这整个空间就因此而在片刻内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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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理续存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 后一天的8:15 A.M. *

  

  

   “你确定你删除了所有记忆?”梦已经醒了,我如此意识到,仍然是身处在熟悉的风景中——倒不如说还是在迦勒底随处可见的标志性的纯白色装饰,“毕竟我……确实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至于梦中的内容,我越是去想,就越是不知道怎么描述——总之就是一片空白,就连我看见了什么都难以回忆。

  

   “我?我肯定删除啦……”他带着微笑这么说着,我却有些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怎么,还是觉得怀疑?那也没办法嘛!毕竟我可没有什么证明的方法嘛……”他这么说,反倒是增加了我的怀疑——但在仔细思考了一秒钟之后,我还是决定放弃继续追问下去,毕竟这么做已经失去了意义,无论如何我都没法证明他知不知道梦里发生了什么。毕竟对于梦中的内容他一字未提。

  

   “Master呢……果然还是要少用一些宝具为好……毕竟对于Servant们来说使用宝具会影响自身哦?尤其是阿比的宝具,对她自己的影响还是太大了……”我反思我自己的行为——确实她的宝具足够强劲,几乎在很多时候会是扭转不利形势的利器,但经历这次事件之后,我或许确实应当注意收敛些使用——毕竟Servant们并不只是人形兵器之类的“道具”,更是有自己灵魂的生物。

  

   但我转念一想,想着那位白色长发少年所说的话,我不能因为尚未恢复体力就遗漏掉这些重要的细节,他很明显是在拐着弯表达些什么——事件的起因,以及噩梦的原因,这正是我们进入梦境要探寻的,自然也就是说——

  

   “梅林先生,如果我们知道这是因为宝具使用过度导致san值低下出现的噩梦,我们为什么要进入她的梦境?”我如此反问道,很明显,他变得有些慌神,“没什么,我只是问这个问题而已,放轻松。”

  

   “这个嘛……啊,我们是进去解决事件的……没问题。”他故作镇静,但却不知道这片刻的镇静本身就已经不像他一直以来的风格了,“这个解释我看足够合理,没错。”

  

   “但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问题需要在梦里解决呢,明明我们的目的只是寻求原因……我不是想深究细节什么的所以放轻松。”

  

  

  

   “这个嘛……”

  

   “我只是想问:你果然没有把记忆删除清楚,没错吧?”

  

   “这个……诶嘿……”

  

   “梅林先生,请您把梦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 - END - **

  

   J.C.S 202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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